近期和爱人很好。这是实习以来鼓舞我的事情之一。

我颇有私心地将我的感情作为磨练我爱人、理解人的能力的一种考验。其实我并不知道我到底做得怎样好,或者怎样坏。也许这样的程度就是“将将好”,也许总归还是不够。我觉得我的热情其实是不足的,但索性爱人没有给我任何大考。说是没有,其实换任何另外的人来也许都不能做得比我好,毕竟她喝完酒之后就会陷入一种深深的…摆出激烈的回撤的姿态。我总是劝慰她下次别喝那么多,而她总是下次一定。在一起的时光甜蜜,而分开的时候,能算是稳定吗?也许我的热情不足这块给了她一些不安,但总之——只要见面就好。这点也不一定会奏效。

我们有无数的时间不能在一起,这一点可预见地并不会随着我们脱离了学生的身份之后就好转,尤其在我四处物色发展机会的时候,这里要去北京了,那里要去新疆了。而爱人又分离焦虑爆炸,我不敢赌定我是不是每次都能够处理好。也许只有一次次地在城市之间往返,稍微平息一下那样的冲动。

感情中的我过于稳定了,既像爱人最开始喜欢上我的某一点,也就是一种 NPC 感。我又何尝不是以第三人称视角来看这份感情呢?不过我们彼此之间都没有强迫,于她而言可能是怕添麻烦,而于我而言…可能更多是无所求。这种热情消失的感觉并非是逐渐的,而是从一开始就如此,甚至在别的方面也有体现。

我似乎并不能一下就说出很多大话来了,同任何人交谈的时候,我开始首先审视自己的态度,然后再审视别人的态度。最后尽量想端水,或者说平衡。我说不清楚这里到底经历了什么。

我有一个理想中的世界,以及理想中的对话者。祂应当秉持着什么样的态度与我对话。我承认人都有主观的偏好,甚至过于承认了。我拒绝人把主观的偏好推而广之,不加以提示地告诉所有人。也就是拒绝一些“小马过河”式的建议。我希望所有的话都是“我自己的经验是xxx,我觉得xxx。你可以参考一下。”如果有人突然就祂自己的经验而发表论断,我一时竟会感到愤怒,然后想祂也有祂自己的原因,最后多少表达抗议。

我自己也在逐渐避免这样,也许。为别人提供视角,越来越大于提供观点。因此我也总是把一两个寓言故事挂在口头,作为一种随时的提醒。但我的观点又不能说不强烈,事实上我为我认识到、想明白一些事情感到非常骄傲,或者说是自信。但为了与理想中的对话者这种描述自洽,又不得不收敛一点——兴许在其他人的眼里我可能还是比较 mean。不过我已经努力了。

与爱人也是这样。我觉得路要自己走,我觉得我不是任何救世主。所以我只是陪伴,以及从旁观看。事实上说也不可能说通,她的焦虑与痛苦,我知道是由她的本性决定,以及可能是因为我而引发的。但如果不爆发出来的话,我也就只能用三言两语去宽慰一下,然后陪伴等待。这是我作为一个对等点能做的所有事。对这个世界的态度,并不是能够学来的;终归有些事,并不是我能解决的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