逃向大他者
Comment她对我说,“不用了”。
我反复品尝着这句话。既干脆,又委婉,表面拒绝的是一次邀请,实际上也拒绝了我。我期待她再说点什么,但是十分钟过去,聊天窗口并没有一点变化。
于是我回:那行,就不打扰了。
我抱着从此当一个死人的心态关掉了聊天窗口。但也有点担心以后万一老在罗森碰头要怎么办。各种奇怪的架空场景在我脑海里一遍遍地演习着,就像是真的会发生一样。
“够了!”我打住了所有的思维,潜进qq群里,吼了一声。我下定决心,今晚要喝个痛快。
是忙碌的周二。以为能有一两位哥出来光喝酒吹吹牛逼就差不多了。也预想可能就是沉默地坐着,时不时默契地端起杯喝两口闷酒,然后归于沉默,就这样熬到11点。我完全不害怕这样的可能性,毕竟几个男生凑在一起又能干点啥呢?在体育场上键政真人快打?我习惯了在各种社交场合当中沉默,甚至对于沉默感到有些亲切。
我同样是耐不住寂寞的。也有不少人对我的评价是,一旦兴头起来了情绪就会变得很激动。在我的会议里,有特别激动的时候,就是金陵中学130周年校庆的时候,黄洪瑞从一中赶过来。那时候的我可真是开心,放开了大嗓门和化竞的同学谈笑风生,吵得不可开交。我到现在也还是一样地情绪化,遇到特别开心的事情还是压不住嗓门,乍乍乎乎的。
不成想,没一会儿就有几位哥回应了。波波、yuls、zt、zht、ljr。就因为突然的一句话,六个人凑在了一块。
我带着酒和花生,波波买了吃的,zt背着桌游,以前进四的速度奔向炜华运动场。
桌游很好玩,Asahi很好喝,Kirin的苦味突然能够接受了;波波带的串也很香,但是鸭翅鸭脖就不是很方便用手去抓着吃。这一两小时我什么都忘了,啥事也都没担心,大脑里什么都不剩了。美中不足就是,啤酒这玩意,喝多了只会让人想上厕所,玩桌游就得让哥几个等着,相当过意不去。
等到了11点,和大家挥手了,觉得没喝痛快,跑到Lawson又整了两罐。这大晚上11点,我倒开始担心她突然出现了。她似乎常来这里。
周日,合唱团的演出结束,吃了结团的蛋糕,换回自己衣服出了准备室,看到一队人扛着国旗出门。必然是国旗班了,大晚上九点半了还要训练。我决心跟过去看看,一看就看到11点,可算是结束了,我和她打了招呼后到她宿舍附近的地方等她。
“我就不拐弯抹角的了。嗯……我觉得你挺棒。”我以一个自认为还比较合适的方法表达了我的感情。
她转头,并没有立即回应这件事。“我先去罗森买点吃的。”我就在门外等着。
等着的这一分钟,大脑也没有闲着。有在想,她出来会怎么回答我;失败的预想多于成功的预想,算是自己给自己打预防针。她出来之后,我就跟在后面走到她宿舍的门口。
“那个,我先回去了……”她看起来也有些不知所措。我稍微有点着急:“你不打算回答点什么吗?”她想了一会儿,我又觉得我好像造成了一些奇怪的压迫感,于是说:“那你再想想,今天先回去吧!”她也这样同意了。
我跨上我的小车,一路唱着小曲,站着骑回去了。我仿佛感到自已有了一些勇气,能够面对我的“little object a”了。
但今晚,我这点勇气又消磨殆尽。我疯狂地逃向Big Other,逃向那个想象中的但实际上并不存在的共同体。这一刻我觉得我是撕裂的:理性上认识到了符号秩序、性化秩序的荒谬,但情感又受到这套荒谬秩序的支配。
挑了两罐酒,其中就有刚才没有喝到的Pilsner,并没有碰到她。大老远的跑到香雪海,坐在亭子里,掏出还没开封的一袋花生,嘴里却感到前所未有的苦。
以前的我甚至喝不下Kirin。高中某日回家,从超市买了一罐Kirin,到走到家,其苦味让我喝了大半罐,最后一点直接丢掉了。后来都喝清爽型的啤酒,为此还很久都没有喝过青岛啤酒。而今天这罐Pilsner让我回想起了那时的感觉。
二话不说,啥味道也不尝,直接吨吨吨往里灌就完事了。灌了大半,肚子开始胀。我就劝自己:“别他妈搁着虐待自己了,赶紧扔了回去吧。”
2公斤下去,这下骑车真是酒驾了。